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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王夫之著《船山遗书》的历史文化

时间:2015-09-25 08:40 分类:历史文化 阅读次数:

  《船山遗书》,清王夫之著。道光二十二年(一八四二)其裔孙世全编辑刊刻,有同治四年(一八六五)南京金陵节署刊本、光绪十三年(一八八七)湖南衡阳船山书院增补刻本、一九二九年衡阳图书馆重印本、一九三三年上海太平洋书店重校铅印本,等等。

  王夫之(一六一九——一六九二),字而农,号薑斋,湖南衡阳人。明亡后隐居湘西石船山,故学者称船山先生。「自少喜从人间问四方事,至于江山险要、士马食货、典章沿革,皆极意研究。」(王薑《薑斋公行述》)曾读书于岳麓,于友人组织「匡社」,立志匡时救世。明崇祯十五年(一六四二)举人。清军南下时,于衡阳举义兵抵抗,兵败后于顺治五年(一六四八)赴肇庆投奔南明永曆政权。不久,在梧州任永曆朝的行人司行人。时南明王化澄当国,纲纪大坏,王夫之三次上疏参王化澄,化澄恨之,欲王夫之于不测,夫之「激愤略血,因求解职」(同上),于顺治七年七月离梧州。不久,永曆政权灭亡,他循迹民间,往返于湖南浯溪、梆州、来阳、晋宁、涟邵,最后归衡阳,乐土室于船山,从事著述与讲学达四十年之久。述往以爲来者师,「欲废古今虚妙之説而返之实。」(同上)先后完成著作一百多种,四百多卷,约七百万字。同时,将其研究和教学紧密结合。其《礼记章句》等是「爲授徒计」而写的,其《四书训义》等是教学的「口授讲章」。著作大多收入《船山遗书》中。另有岳麓书社《船山全书》及中华书局等出版的《尚书引义》、《礼记章句》、《四书训义》单行本。生平史料见《清史稿》卷四八〇、潘宗洛《船山先生传》、王敔《薑斋公行述》、王之春《船山公年谱》等。

  《船山遗书》是王夫之著作的彙编,分四部。太平洋书店本经部有《周易内传》等二十二种,史部有《读通鉴论》等四种,子部有《张子正蒙注》等十四种,集部有《楚辞通释》等三十种,共收书七十种三百五十八卷。其中,《尚书引义》、《四书训义》、《读四书大全説》、《礼记章句》、《俟解》等较多地反映作者的教育思想。

  书中的教育思想主要有以下几方面:

  一、「习于性成」的人性论。他説「习于性成者,习成而性与成也。」(《尚书引义·太甲二》)认爲性非生来一成不变的,而是在发展之中:「夫性者,生理也,日生则日成也。则夫天命者,岂但初生之顷命之哉!」(同上)其性包括「先天之性」和「后天之性」两种,前者指人的知觉感官和「心」的思考功能,它们是在「习」,即环境、教育和实践中发展的:「天命之谓性,命日受则性日生矣。目日生视,耳日生听,心日生思,形受以爲器,气受以爲充,理受以爲德。」(同上)后者指人的知识、才能和道德观念,它们由「习成之」;「先天之性天成之,后天之性习成之也。」(《读四书大全説》)「而习者,亦以外物爲习也,习于外而生于中,故曰“习与性成”。」(同上)于性相联繫的还有气质问题。理学家常有先天之性、气质之性之别。而王夫之则认爲,「所谓气质之性者,犹言气质中之性也。质是人之形质,范围著者生理在内;形质之内,形气充之。而盈天地间,人身以内,人身以外,无非气者,故亦无非理者。」(同上)由此得出:「理行乎气之中,而于气爲主持分剂者也。故质以函气,而气以函理。」「气质中之性,依然一本然之性也。」(同上)气质之中,又有区别:「质,一成者也;气,日生者也。 一成,则难乎变;日生,则乍息而乍消也。」(同上)人的质不能习良,但质之不正,非犬羊、草木之不正也,亦大正之中,偏于此而全于彼,长于此而短于彼,可以补偏救弊迁于善。如何迁善呢?也靠习:「若夫由不善以迁于善者,则亦善养其气,至于久而质且爲之改也」。(同上)「乃所以养其气而使爲功者,何恃乎?此人之能也,则习是也,是故气随习易,而习且与性成也。」(同上)由此可见,无论先天之性、后天之性,还是气质都是在不断变化发展的,变化的关键是习。王夫之的人性论把习提到很高的地位,从而强调环境、教育和实践对人的作用。他指出,学习是人优于动物的一种能力:「人之爲道也,有自然之质,有可尽之能。自然之质,则既别于物矣,可尽之能,尤人之所独,非物之能知、物之能用者也。可尽之能者,学也。」(《四书训义》)自非圣人,必以学爲成人之首,不能「持其才质,自命有馀」(同上)。由此观点出发,批评了「生而知之」之説,指出动物靠「不待学」的本能生存,而人则须学习和实践:「聪必历于声而始辨,明必择于色而始晰,心出思而行之,不思则不得也。岂蓦然有闻、瞥然有见,心不待思,洞洞辉辉,如萤乍曜之得爲生知哉!果尔,则天下之生知,无如禽兽。」(《读四书大全説》卷七)还对上智下愚説重作解释,认爲所谓下愚有二:自暴和自弃,「人苟以善自治,则无不可移,虽昏愚之至,皆可渐磨而进心。惟自暴者距之以不信,自弃者絶之以不爲,虽圣人与居,不能化而入也,仲尼之所谓下愚也。」(《四书训义》卷二十三)其实「下愚」者其质并非必昏而愚,只是不肯移而已。在知行关係上,既反对知先行后的观点,也反对知行合一、以知爲行之説,主张知行相资,强调行的作用,认爲「凡知者或未能行,而行者则无不知。」(《读四书大全説》卷六)行可兼知,知不可兼行。认爲「君子之学,未尝离行以爲知也必矣」。(《尚书引义》卷三》离行以爲知,其卑者则爲训诂之末流,高者则消心而絶物,必然脱离社会实际。

  二、导欲于理的道德教育论。王夫之的「欲」是指人的自然欲望,如「饮食男女」之类,「理」指协调规范人们行爲的伦理道德。他认爲欲在一定的范围内,是合乎理的:「人之有情有欲,亦莫非天理之宜然者,苟得其中正之节,则被袗鼓琴,日于万物相取予,而适以顺乎天理。」(《周易内传》卷四)在这种情况下,欲与理不仅不矛盾,而且合两而互爲体:「声色臭味顺其道,则于仁义礼智不相悖害,合两而互爲体。」(《张子正蒙注》卷三)所以,他説:「人欲之各得,即天理之大同;天理之大同,无人欲之或异。」(《读四书大全説》卷四)他不赞成理学家历来的「窒欲」观点,主张:「欲非已滥不可得而窒。」(《周易外传》卷三)同时,也反对纵欲,因爲「君惟纵欲则忘其民,民惟趋利则忘其君。欲之不可遏,私利之情不自禁,于是乎君忘其民而草芥之,民忘其君而寇仇之。」(《春秋繁露·制度篇》)因此,须导欲于理。其措施主要有二:运用一定的秩序和规范去约束人们的行爲,使之「得其中正之节」;运用道德教育「博之以文,使之有所傚;约之以礼,使之有所据,而心与理洽,性与天合,以行乎万变而不踰自然之天则者。」(《四书训义》卷三十八)其道德教育尤重养性和力行,倡「君子自疆不息,日乾夕惕,而择之守之,以养性也。」(《尚书引义》卷三)认爲「德者,行焉而有得于心之谓也。」(《读四书大全説》卷一)学者应躬行伦理道德,「而言爲不足贵」(《四书训义》卷九)。

  三、啓发自悟的教学论,王夫之认爲,教学是一个啓发自悟自得的过程,认爲,「学,觉也」。(《薑斋文集》卷三)「教者但能示以所进之善,而进之之功,在人之自悟。」(《四书训义》卷五)啓发自悟,先须辨其才质之高下,「始则视其质,继则问其志,又进而观其所勉于其所至,而分量殊焉。」(同上,卷十)然后因材而啓发之。所谓啓,是「啓其端而使彼成之也」(卷十八《学记》)。王夫之的啓发之方主要是「因机设教」。「机」指时机。因机设教要求教师「于道知其序,于人知其候」(《四书训义》卷十九)。一方面,应知道「道之序」和教材内在的序,从而循序渐进地教学;另一方面,知施教的时机,待学者愤悱之时而啓发之。掌握施教时机极爲重要:「如其可于言而犹未信其可,不于言焉,则斯人在欲达未达之际,正待我之一言以得其指归,而我不告焉,将使其人之终无与于道矣,教之过也;如其不可与言,而遽望其可,亟于言焉,……将使吾言不足以觉之,而反以啓其妄矣,抑教之过也。」(同上)教师的语言对啓发自悟也很重要,须「因问而答,大者不吝,小者不滥,而意味有馀,使人思而得之,引伸于无穷。」(《学记》)要做到这些,教师本身要「知自明」,即有真才实学。王夫之认爲有两种人不宜当教师: 一种是「智辨有馀者」,(《四书训义》卷六)他们不顾所学之本业,偶有所见,不作深入研究即立爲一説,譁衆取宠;一种是「诵习有功者」,(同上)他们守其一説,而不能达于义理之无穷,使学者无所复通。教师应是能温故知新者。所谓温故即不忘旧所闻,所谓知新,即汲取新知,并与旧知相贯通,心有所得,以啓学者之聪明。「惟己学已明,则审知学者所至之浅深,听其所问之语,而因量以善诱之。」(《学记》)

  四、求自得的爲学方法论。王夫之指出,爲学须求自得。他所谓的自得,指通过自己的思考,将知识变爲自己的东西,达到对事物本质的理解:「自表达里,渐渍以会其真,其理不可易,皆吾心确见,其必然而不爲迹之所泥、虚之所荡。」(《四书训义》卷三十二)自得要靠学者自己的努力:「善学者由教而入,以教而正,而及其自得,则教者无能爲功,非吝也,固有能有不能也。」(同上,卷三十八)因爲,教师只能教以「规矩」,而不能教以「巧」。规矩是确定的、普遍的东西:「一规而天下之圆尽于此,一矩而天下之方尽于此,从有定焉,数有分焉,理之所著,言之所可宣,能于人也。」(同上)而技巧则是个别的、灵活的,只能「心喻之,自审之,手习之,无有定也。」「口不得而宣也,象不可得而止也。」(同上)只能由自己去模索掌握。如何自得呢?主要通过学思结合;「学则不恃已之聪明,而一唯先觉之是效;思则不徇古人之陈迹,而任吾警悟之灵。」(同上,卷六)两者相资爲功,但重思考。通过思考,「穷其几,穷其理,尽其变」,「因象以见道,因小以通大,因显以察微,循循乎必以其道也。」(同上,卷三十二)达到深造自得。而自得是爲了用于世,所以他説:「学者之所以学,教者这所以教,皆有其当务也。」(同上,卷五)爲学不能脱离社会实际。

  五、有关童蒙教育的主张。王夫之提倡顺应儿童心理发展的阶段性特点,及时进行教育:「孩提而知爱,稍长而知敬,一因其情之所必发,而所以行止庭闱之节,所言止应对之词,所与但族堂之人,所慕但慈厚之士,所学但安弦操缦、离经释诂之功,则弟子之爲此者亦易,何惮而不修?而教者之事亦易见功。」(同上)如果错过有利的时机,孩子「情且动,而爱恐自此而衰;气盛而敬恐自此而弛」(同上)。加上外物所诱,人与相狎,恶习养成,再行教育,已很困难。因此,必须早教,禁于未发。他还指出,教育应注意儿童的兴趣,「蒙养之道通于圣功,苟非其心乐爲,强之而不能以终日。」(《张子正蒙注》卷三)

  六、关于家庭教育的观点。王夫之认爲,家教于治国是相联繫的:「教家者,教国之本。孝弟慈者,事君事长使衆之本也。唯其不假强爲,则同命于天,同率于性,天理流行,性命各正,非仅可通于家而不可行于国也。」(《读四书大全説》卷一)同时,又把家教作爲行道的继续:「君子之道行,则治邦国;不行,则以教子弟。」(《宋论》卷十四)故其家教内容渗透了他的政治观点。在《戒子孙十四条》和家书中,他谆谆告诫小辈,要明义利之别;要「知耻」,不能「丧其恻隐羞恶之心」;要立志,「立志之始,大脱习气;习气薰人,不醪而醉。」(《薑斋文集补遗》卷一)其论家教方法,重慈严并行:「庭所之中,暄日严霜,竝行不悖。」(《家世节录》)严正而不苛求,慈爱而不放纵。

  王夫之是与黄宗羲、顾炎武鼎足而立的思想家,其《船山遗书》在学术界佔有重要地位。

  有关的研究资料有:唐鑑《国朝学案小识》卷三、徐世昌《清儒学案》卷八、王永祥《船山学谱》、李国钧《王船山教育思想初探》、罗正钧《船山师友记》、邓潭洲《王船山传论》、侯外庐《船山学案》、蔡尚思《王船山思想体系》,书末附有《研究、整理王船山学术思想传记的参考书目》,张舜徽《清儒学记》、陆复初《王船山学案》、刘春建《王船山学行系年》、嵇文甫《王船山学术论丛》、《王船山史论选评》、刘志盛《王船山著作版本源流考》、宁小庄《读〈读通鑑论〉》、萧汉明《船山易学研究》、夏剑钦《卓越的思想家王夫之》等。 

清王夫之著《船山遗书》的历史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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